“月色苍茫初更后，江风刺骨冷飕飕…

“啧啧啧，这才几年没回，这角儿就换了一茬儿了？去，打听打听，台上唱杜十娘的是谁？”张万霖坐在二楼，手执折扇，点了点戏台子上的人

“爷，咱进门不是看着了吗？叫豆蔻，您还夸这名字有趣”

“哎”

张万霖只看了那厮一眼，人便会意退了出去

“手攀船…………”张万霖摇着脑袋，扇子轻拍在手心附和，十分痴醉，眼神一刻也未离开台上的人。

“手攀船篷我望江口，耐等公子早归舟”

“好！”张万霖起身叫好，只见得佳人轻施一礼，便退了下去。

后头的曲子自是再入不了张万霖的眼，愈烦着小厮怎么还没回来，自顾开了扇子到后台找佳人去了。

入眼的佳人微低着头，仔细卸着珠钗，嘴角似有似无带了两分笑意，更是看呆了张万霖。

“先生有事？”还是她先问的话，引来了众人目光。

“呦，这位先生，这都是女角儿换装的地方，您怎么进来了？”碰巧管事儿的看见，一脸堆笑着来迎，抬手请出张万霖几步“我是这儿管事儿的，有什么事儿您吩咐，这屋里还是莫进去了”

“怎么？”

“这……男女有别啊”

“刚回来就听了笑话，你这戏场子什么时候也这般讲究起来了？”张万霖面上不屑，摇了摇头。

“这……您要是进了别的屋儿也便罢，这位主儿的……您何苦为难小的呢”

“哦？”张万霖收了扇子敲着手心，眯着眼问“这里头又是哪位司令会长啊？”

“哎”管事儿的瞧了瞧里头，又拉着张万霖出来几步“您刚回来不知道，这豆蔻啊，是出了名的清高，多少有钱有权的想捧她，她都不愿意，她来我们这唱戏啊，只一条，不陪应酬，别扰了她清净就成。她的屋子，别说您，就是我们班子的，没事她也不待见”

张万霖转头看着掩上的门，越发来了兴致，清高的戏子，他定是要会一会。

“刚才那人倒是眼生”里头叫豆蔻的姑娘倒是没恼，歪着脑袋努了努嘴。

“你何时也关心起这个来了？”身旁人帮她卸着妆，调笑着问。

“我就是问问嘛，你看他楞楞的”想想，那姑娘又笑了起来。

她笑起来可真好听，跟清风吹过铃铛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