袅晴丝吹来闲庭院,摇漾春如线。停半晌整花钿。没揣菱花,偷人半面,迤逗的彩云偏。
“你真要为了她……毁了这宁侯府吗?”
“父亲……”谢玉自梦中惊醒,擦了擦额角的汗,枕边人正抬眼痴痴的望着自己,饶是什么也没说,转身睡去。
“侯爷,宫里面都打点好了”
谢玉定定看了一眼身边人,拿了衣裳离开。
大院里,早已站满了一排排手握利剑的死士。
“侯爷,陛下突然去了芷萝宫,这……”
“该死!”谢玉匆匆停下脚步,捏紧了手里的剑,闭上了眼“也罢,既如此,也怪不得我了,杀!”
“侯爷可想好了?”
“成王败寇,有什么可想的!我若不亡他,他日他必亡我,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!”
“是!”死士拱手,挥手示众。
“慢着!”谢玉带人举剑欲入宫门,却踉跄让人射中手臂,将剑扔在地上。
“谁?”众人纷纷拔剑指向来处。
“侯爷亡我王兄,又可曾想过我这长公主是否会放过你,侯爷堂上列祖又是否会放过你!”
“莅阳?”
说话间莅阳已举着谢玉先父灵位上前,穿的一身公主朝服,很是庄重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莅阳手上的灵牌,如今看来格外刺眼,父亲今日方入了梦……
“侯爷,谢家祖上挣下的荣光您当真不在乎了吗?连同……我肚里的孩子您也准备弃之不顾?”
“莅阳……”谢玉望着她,他能清晰的看见莅阳眼里的泪,心里更多了几分愧疚。
“侯爷,大业在即,万不可顾儿女情长之事啊!”
“侯爷!”莅阳从袖中拔出利剑刺于颈间“今日我与孩子血刃于此,换我王兄与谢氏一门荣光,可够?”
莅阳仰着头,含泪直直的看着谢玉,匕首离着动脉越来越近,慢慢闭上了眼。
她在赌,赌谢玉的心软,还好,她赌赢了,可她知道,再不会有下一次了。
“我知道,你恨我挡了你的路,她……那样好的人,若是她醒来,知道这一切又该作何感想……”
嬷嬷替人关上房门,挡下谢玉的路,无论是莅阳的,还是阿静的……
梦长梦短俱是梦,年来年去是何年……
他到底是败了……
“娘娘,莅阳长公主来了”
林澈微微一愣,她倒是从未听说过这个人。
“娘娘,是谢侯爷的夫人”小梨附耳提醒。
“谢侯爷……”
“能阻止这场战乱的,只有你”
“他呀,为你是入了魔了……”
“我知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……”
“他好,便好。”莅阳低头笑笑,眼里掺杂了许多复杂的情意。
莅阳走后,林澈窝在床榻上,细想着莅阳同她说的话,那副神情,她总觉得似曾相识。
“小梨,同我讲讲从前的事吧”